今日推荐:《《红楼梦》一百二十回里真故事》作者:李国文。搜索书名开始观看吧~
-----精选段落-----
曹雪芹写骂
于是,想想,被骂两句,又何妨?
《胡适来往书信选》中,有致杨杏佛先生一书,云:“我受了十年的骂,从来不怨恨骂我的人,有时他们骂得不中肯,我反替他们着急。有时他们骂得太过火了,反损骂者自己的人格,我更替他们不安,如果骂我而使骂者有益,便是我间接与他有恩了,我自然很情愿挨骂。”
像胡适先生这样的高风亮节,我是决然做不到的,我通常采取阿Q式的精神胜利法,路上狗咬了你一口,你能追着去咬那条混账狗么?这么多年挨骂(有时还要挨打)以来,我渐渐相信老天眼不瞎,我渐渐相信善有善报,恶有恶报,我也看到那些咬人者,并没有得到上帝格外恩赐的红包。
这都是往事了,那个骂得我狗血喷头的剧作家,最后“疽发背而死”,现在,连东单三条开批斗会的那座院子,也早化为乌有了,成为东方新天地。我因为那篇小说《改选》,当了二十二年的右派。我学会的聪明是,从那以后,我尽量不写“太阳落山”,而学海明威,写“月亮升起”。然而太阳该落山还是落山,包括我们心中不落的红太阳,也作古多年了。
骂,不仅仅是国粹,外国人骂起人来,也很厉害。
“shit!”狠,而且毒。类似洋骂的这个词,约相当于中国人嘴上常挂着的“操!”不过,中国人说这个“操”字,已与原意剥离,只是起到语助词的作用。这个字的标准写法,为“肏”,很不登大雅之堂。创造这个汉字的古人,当他琢磨出这个形象的构思时,肯定抿着嘴,偷着乐。所以,无论中国人的骂,还是外国人的骂,大半和性联系着。
譬如称之为国骂的“他妈的”一词,将其省略部分,一块译成英文,应该是“我要和他的母亲发生性的关系”,外国人一定会觉得拗口和别扭的。其实,他们也许永远不能理解性禁忌的中国人,为什么在骂人时,能发挥如此的想象力。
骂人是艺术,骂得淋漓尽致,骂得入骨三分,不容易,是一门功夫。同样,挨骂也是艺术,挨骂得脸如城墙,心如古井,酒饭不误,照当丧家之犬,抽不冷子还能反咬一嘴者,也是一门功夫。
在《红楼梦》中,最有名的一骂,便是焦大借酒撒疯那一回了。
秦钟要回家,宁国府用车送,派的是焦大。黑灯瞎火,也不是什么有赏钱的好差使,估计拿不着红包的这位老人家,刚刚又喝了两口,酒劲正往上拱,碰上贾蓉说了几句,他自然倚老卖老地骂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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